“安国公主,这事,您做的不太对。”尚行坐在墨玉的对面,对她说道。
墨玉耸了耸肩,拿起桌上的茶杯,低头喝了一口,“阁老,您年纪大了,再过几年就要致仕,何必再掺和这潭浑水呢?”
“是浑水吗?究竟是不是浑水,你应该比我这个老头子更清楚吧?”尚行看着墨玉,眼中带着一丝愤愤。
墨玉耸了耸肩,无所谓的看向尚行,“阁老,何必如此追根究底。你不觉得,我所选择的四殿下,极为优秀吗?”
上官时的脚步在门外停了下来。
顾英杰想要上前敲门,但却被上官时止住了,上官时摇了摇头,示意顾英杰不要随意上前敲门。
墨玉喝茶的手一顿,她看了一眼门外,笑了笑,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了,转头看向尚行,“阿香的婚事,至少还是要在这一个月之中办好的吧?”
尚行眯起了眼,他看着墨玉,“你告诉我,这与你可有关系?”
墨玉瞧着桌子,歪头看着尚行,“阁老啊,不是我说,其实这种东西,没有说是谁是完全无关的。没错,那些道士是我为陛下找的,可是,着是陛下对我的命令,我不可能抗旨不遵。”
“墨玉!”尚行气愤的一拍桌子,指着墨玉,“我从未想过,你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
墨玉的脸色也没有太好看,她望着尚行,笑了笑,“阁老啊,你看看,我若是早些与你说,你是不是就要早些骂我?可是,又于事无补。”
墨玉耸了耸肩,摊手道:“阁老,不是我们觉得什么是对的,陛下就能听的,不是所有我们大众都觉得正确的,陛下也觉得是正确的。”
尚行冷静了下来,沉着脸看着墨玉,只是不说话。
墨玉对他笑了笑,“阁老,你看,不是我的错,我也为陛下找了靠谱的道士了,所有的丹方都是我亲自看过的。可是,阁老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如愿的。”
尚行沉默了下来,他皱着眉头,没有出声。
墨玉笑着看向尚行,“你可知,那些兴庆殿中的女子们,是谁找来的吗?”
尚行一怔,抬头看向墨玉,“那不是你找的?”
墨玉惊讶的看向尚行,“您怎么会以为是我?”
门外的上官时:……我不信和你没关系!都送进去一个贵妃了,还有什么别的做不到?
墨玉摇了摇头,“我一个未婚女子,又是这样的身份,你以为陛下为何要让我来做这事?”
尚行沉默了下来,他忽然觉得墨玉说的有道理,他竟然无力反驳。
送女人这种东西,除了男人,谁能做得出来?更何况,还是这所谓的双修,弄个什么炉鼎,将人都当做什么了。
尚行勉强相信了墨玉的话,他看了一眼墨玉,沉默了片刻,“你以为,将他们二人安排到哪里比较合适?”
墨玉耸了耸肩,“只要不在长安城,我觉得都可以。若是不觉得辛苦,可以去边境。我哥哥在那边,可以照顾他们。虽然风沙大,但是我哥哥在那边,还是能护着一二的。”
尚行看了墨玉一眼,沉默了片刻,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阿香的婚事,我会尽快完成的,她与那小子,也还算般配,庚帖也都换了,就等选日子了。”尚行点了点头,“只是,陛下此时病重,只怕婚事不宜大办。”尚行低下头,慢慢的盘算了起来。
墨玉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我觉得,这事不重要,阿香能嫁一个如意郎君才最要紧。”
尚行看了墨玉一眼,“怎么看,我都不觉得,叶长歌是你的如意郎君,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不会嫁人的,也不能嫁人。”墨玉垂下头,笑了起来,“您还看不出来么?陛下不会应允我嫁人。墨玉使都要嫁人了,皇权该如何?”
尚行沉默了片刻,他看向墨玉,“作为一个女子,最重要的自然是嫁一个好夫婿,你这样子……”
尚行看了墨玉一眼,叹了口气,“你师父这样安排,只怕是会害了你一辈子啊……”
墨玉耸了耸肩,倒是不在意,“没关系,往后,我也寻一个好一些的徒弟,让他早日接我的班,这样,我或许还能寻个鳏夫,便是养几个面首,也是不错。”
尚行被墨玉的一番话震惊了,他睁大了眼睛看着墨玉,沉默了片刻,轻咳一声,“这话,你还是别往外说了,一个女子,到底是不好……”
墨玉一顿,仰头便笑了起来,“尚大人!您想什么呢!我便是有这样的心思,也不能开这个先河呀!肉食世间女子都如我一般,岂不是成了男子们空中的祸国妖女了?”
尚行:……
尚行: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墨玉笑了笑,看透了尚行内心所想,“我说尚大人,阿香的私产,你也要多给她一些。边境苦寒,她身上若是没有多少傍身之物,只怕是会受欺负。”
尚行一怔,看向墨玉,“怎么说?边境不太平?”
墨玉耸了耸肩,摊手道:“也并非如此。但到底是外来之人,并非从小在那处长大的,到底是人生地不熟。边境拿块地方,接壤他国,若非凝聚力强,只怕早已成了一块三不管之地了。而也就是凝聚力太强,随意会下意识的排外。若是阿香他们去了,身上没有多少财物打点,便是我哥哥在旁,日子也会艰难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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