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行理解的点了点头，“这话倒是有理，不过，若是全换做财物，到了边境，只怕怀璧其罪。”
“换做不动产不就好了。”墨玉拿起了桌上的茶杯，仰头喝了一口，“突厥那边不是有不少矿山？这会都快过冬了，他们的日子也不会好过。肯定会出售一部分靠近大周的矿脉，这样一来可以监视我们，二来也可以赚点钱花。”
尚行眯起眼，看了墨玉一眼，叹了口气，“你若是身为男子，只怕这世上也无人能阻拦你前行的脚步了。或许，你还能成为下一任宰相。”
墨玉耸了耸肩，摊手道：“我觉得，我这个墨玉使做的也挺舒服的。宰相有什么好的，每日还要早起上朝，我只要在家带着额就好了，不舒服吗？”
尚行：……
“好吧，你说得对，这却也是个累人的活计。”尚行无奈的点头，有时候，他真的弄不懂墨玉在想些什么，但是墨玉的那些歪理，却又不得不说服于他。
尚行沉默了片刻，无奈的摊手，“安国公主若是次次都这般嘴皮子利索，只怕这天下，舌辩群儒的人就要换成你了。”
墨玉：！！！
“您也太看得起我了吧？”墨玉笑着，喝了一口茶，掩盖了自己眼中的诧异，原来她在尚行的眼中，分数那么高的吗？
尚行笑了笑，觉得魔域到底是个孩子，也没多说些什么，转头从袖中，暗处了一封信递给了墨玉。
墨玉：？？？
“这是什么？”墨玉指着尚行手中的信件，问道。
尚行将信放到了桌上，推到了墨玉那一边，“是你师父留下的，说是要给他未来的弟子，这时候，想必也可能给你了吧。”
墨玉一怔，看着桌上的信，沉默了片刻。她将信拿了起来，并没有马上查看，而是放进了自己的袖子之中，准备回头再看。
尚行也不说什么，见墨玉这番当做，便起身告辞了。
“墨玉便不多留尚大人了，送您出去吧。”墨玉笑了起来，起身送尚行出去。
尚行点了点头，不过两人一开门，就瞧见了正准备上台阶的上官时。
墨玉挑眉，假装不知道上官时刚刚在门外趴了不少时间。
上官时对上了墨玉的双眼，倒是有些心虚，他默默的将视线转移了开去，看向尚行，“不知尚大人到来，倒是如今才来。”
“老夫正准备离开，四殿下回来，却也是刚好。”尚行脸上的笑容散了些，他看向上官时，“陛下病重，此时，下官不宜与殿下过多接触，殿下也好自为之。”
上官时挑眉，拱手对尚行笑道：“谨遵尚大人教诲，时，必不敢忘。”
墨玉站在一旁，抿着嘴笑了起来。
尚行转头看了一眼墨玉，“如今，四殿下几人已经住在阜外，虽说安国公主是在四殿下的府中做客，但到底于理不合。当时是安国公主遇刺，陛下也应允了此事，可如今，事非寻常。”
上官时皱起了眉头，忽然觉得尚行这个人有点讨厌。
墨玉倒是认真的思索了片刻，她点了点头，“墨玉明白了，会尽快收拾东西离开的。不叫旁人多言。”
尚行看了上官时一眼，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那一丝不快的表情收入眼底。尚行并没有多说，只是对两人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去了。
墨玉与上官时一同将尚行送到了门外，目送着他的马车离去。
坐在马车之中的尚行：……
尚行之后着眉头，眼中满是疑惑，为什么……他方才觉得，这两人是一对的，甚至还有一种小夫妻一起送客的赶脚……
尚行摇了摇头，将脑海之中的这个想法抛了出去。这个想法太可怕了，若是真的如他所想，只怕……
尚行摇了摇头，让人将马车驾的快了点，颠簸之中，稍稍有些安心了。尚行闭上了眼，心中陷入了沉思，这个朝堂，似乎已经不是他所熟悉的朝堂了。现在渐渐的，尚行都对他所熟悉的，开始感到陌生了。
尚行沉默了片刻，笑了笑，他搓了搓脸，“看来，也是时候致仕了。”
尚行睁开了眼，他叹了口气，只可惜，他的身后，还有一家需要靠着他的家人。他的孩子，他的孙子们，还有他们家族一脉同支的族人们。若是此时没有站对位置，只怕……
尚行叹了口气，他看向一旁的车床，凤不断的将帘子吹起。帘子落在了他的手臂上，尚行深吸了一口气，他透过被吹起的帘子中的那道缝隙，“所以，是时候该离开了。你选了他吗？”
尚行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好吧，那便是他。”
……
墨玉站在厅中，看着婢女们将桌上的茶具都收走了，转过身，看向上官时。
“换一套新的？”墨玉坐了下来，还是方才的那个位置。
上官时看了她一眼，见她没有打算要走的意思，也点了点头，坐到了方才尚行所坐的位置上，转头看向墨玉。
“你应该知道，我方才在外面吧？”上官时看着墨玉，神色不明。
墨玉耸了耸肩，看着婢女送上了新的茶具，伸手给上官时添了一杯茶，“自然是知道的，你都听到了什么？”
上官时拿起了墨玉给她倒的茶，转头看了她一眼。
墨玉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拿起来正要放到唇边喝。
上官时勾起唇角，适时地的补了一句：“听说，你要养几个面首？”
墨玉：……
她一口茶水直接喷在了上官时的脸上。
上官时：？？？
上官时抬手，将脸上的茶水擦去了，他看着墨玉，满脸的问号。
墨玉一下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她看着上官时，乐了，“你看你，你这是做什么？”
上官时沉默了片刻，望了墨玉一眼，抬手，从自己的袖中摸出了一方手帕。
上官时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那一角蝴蝶绣样，正好露在了外头。
墨玉一顿，她看着这方手帕，脸上的笑容也散了些，她不知道，当时闹成那样，上官时竟然还能回头去将东西捡回来。
墨玉沉默了片刻，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她看了上官时。上官时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墨玉的目光，只是细细的用帕子将脸上的茶渍擦干净了。
但是擦完，上官时就感到了不对劲，他低头一看，手中的帕子竟然是这一块，他下意识的抬手看了墨玉一眼。
墨玉低着头，正在喝茶，不知是不是瞧见了。
上官时心中有些忐忑，他想了想，还是小心的将这方帕子放进了袖中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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