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金初露捂着肚子,缓缓的滑倒在离,她的嘴角已经渗出血迹,她咬着牙,死死的盯着墨玉,“你为什么会蛊术?”
“很难理解吗?”墨玉笑了,蹲了下来,与金初露的视线齐平,“我的名字,不是早就已经告诉你们了吗?”
金初露才一顿,猛地睁大了眼睛,瞪着墨玉,还没开口,就双目充血,僵倒在地。
墨玉站了起来,掸了掸裙角,她还以为会有什么高手出来与她过招,还特地换了一身衣裳,免得弄脏了金花公主的裙子,可没想到,这一个个的,全都是渣渣。
墨玉扫了一眼地上尸体,蛊虫们正在啃食这些尸体,墨玉也不管,卖国贼和谐尸体,就往外头走去了。
“可惜了,就是没尝到武陵酒,正好馋了呢……”墨玉自语着。
然后她的脚步便是一顿,她侧过头去,一个抱着酒坛的少女跌坐在了地上,她浑身战栗着,惊恐的看着满地的尸体,抱着酒坛的手用力,指尖都泛起了白。
墨玉挑眉,笑了起来,朝那婢女走去,“这坛子里,装着的……可是武陵酒?”
……
墨玉手中提着一个酒坛,她掏了掏耳朵,晃晃悠悠的走出了大门。
王府的动静,不少人都听见了。但是,附近的人,在看见摄政王的兵马都在附近,却没有任何动作,心中都有了一个大概,默默的回了家,不敢参与这里的事,生怕招惹上什么麻烦。
到底是皇城脚下的百姓,便是再不如,某些直觉还是有的。
墨玉出来的时候,只瞧见了远处站着的兵马。她挑眉,侧头看了一眼,见那些兵马都没有上前来,提着酒坛,缓缓的走到了一旁的马棚前,解下了马棚之中的一头驴。
墨玉仰头,灌了一口酒,翻身上了驴背。脚尖轻踢驴肚子,那驴就走了起来。
远处的人:……
谁也没想到,墨玉一副端庄美丽的模样进去,出来的时候,头发只简单的束着,身上的衣裙也变成了宽大的袍子,宽宽松松的,像是挂在她身上一般,可她穿着,偏偏就有那么一股子魏晋名士的风采。
她一手提着酒坛子,也不知道是醉了还是没醉,脚上甚至还沾了几滴血呢,从一个全死光了的宅院之中走了出来,嘴角还带着那一丝笑意,瞧着就诡异的很。
可偏偏,杀完人,出来了,偏偏不骑他们给准备的马,直接上了那一头老驴的背。这TM是什么毛病?
墨玉的手中提着酒坛子,她想起了方才所见到的那个少女。才十来岁的样子吧,想必是一直在外院做活的,她的眸子依旧清澈。
可是,透过她的眸子,墨玉却瞧见了自己。她看到了她自己的双眼,已经没有了以前所拥有的纯真,甚至每时每刻都充满着算计与冷漠。便是旁人看不出来,她自己也能瞧见自己脸上的变化。
她不再是以前的上官玉了,她彻彻底底的变成了越墨玉。她的双手不再干净,甚至她的心也不再干净了。或许,再过几年,连她自己也分不清,她究竟是谁了。
墨玉闭上眼,仰头灌了自己好几口酒,甚至有不少,都从坛口流了出来,沾湿了衣襟。
墨玉仰头大笑,抬起一条腿,侧坐在驴背上,翘起了二郎腿。
墨玉无所谓的用衣袖将嘴角的酒渍擦了干净,她转过头,拍了拍身下的驴的脑袋,“老兄,我累了,借你的脖子靠一靠啊?”
说罢,墨玉便一个转身,倒骑着驴,一手枕在脑后,躺在了驴背上。
手上的酒坛子一晃一晃的,提在手上,时不时的被墨玉拿起来,往自己的嘴里灌上一口。但这一口,大部分都庶子呢和她的脸颊,滑到了身下的驴背上。
也不知道这头驴的脾气为什么那么好,墨玉这样在它背上折腾,也不见它犯脾气,还老老实实的往前走着。
身后远远的跟着的那一群北堂牧的人:……她……是不是喝醉了?
墨玉仰头看着天上的太阳,她眯起了眼,指着天上的太阳,“照什么照,过会,你也是夕阳红了,得意个什么!”
北堂牧的人:嗯……真的醉了。
墨玉将酒坛子提了上来,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她想起方才那个少女,她最后还是不忍下手,放了她一马。
她最后的印象,那少女就是呆呆的坐在地上,仿佛见到了什么人间惨剧。
墨玉自嘲的一笑,“这算什么呀,我当年,在平江城所见,在边境那一场……”
墨玉哽住了,她怔怔的望着天上飘着的云朵,又灌了自己一口酒,“我有什么错?不过是选择不同,我给过你们选择。”
墨玉仰头笑了起来,她抱着酒坛,用手掌拍着酒坛子,她手腕上的手镯随着她的拍击,一下一下敲在了酒坛子上。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墨玉仰头大笑,她高举酒坛,从驴背上坐了起来,对着天上即将落下的太阳,“敬你,夕阳——”
身后跟着的人:……
原本以为是多豪情壮志的场景,一下子一个“敬夕阳”,就将方才激起他们热血的诗给压了下去。这能是放一起的东西吗?
墨玉念完了诗,就又抱着酒坛子躺了回去,只是那酒坛子之中的酒,将她的衣袖全部沾湿了。
墨玉嫌弃的甩了甩袖子,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么,闭上了眼,酒坛子却依旧提在手中。
墨玉揉着眉头,她知道自己可能喝多了,但是脑中的兴奋却消散不去,看周遭的世界,都好像蒙上了一层纱,瞧不真切。
瞧不真切,就不瞧了,墨玉觉得自己很佛系,无所谓看不看得见。
她抬脚,在驴屁股上一踩,打了个酒嗝,指着天,手臂摇摇晃晃的,人却还是稳稳地躺在驴背上,“走——去皇宫——走——去见金花——去见北堂牧——老子要和他们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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