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来到边境的时候,叶长歌已经在客栈住了三天了。
叶长歌在见到墨玉的时候,只觉得有些恍惚,他觉得墨玉似乎有什么地方变了,但是
又不知道哪里变了。
“怎么这么看着我?”墨玉挑眉,看向叶长歌,“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说着,墨玉就伸手,去摸自己的脸。
叶长歌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啊,你脸上没有东西,别摸了。”
墨玉一顿,她笑着看着叶长歌,“那你为什么看着我?”
叶长歌站了起来,朝墨玉走了过去,抬手从她的手上摘下了一片树叶,“一片叶子,没发现?”
墨玉一怔,从叶长歌的手中拿过了那片叶子,“我还真没发现,估计是刚刚从外头进来的时候弄上的。”
叶长歌点了点头,侧身,从桌上拿了一叠文书,递到了墨玉的面前,“这是我新整理出来的,你看看,能不能用?”
墨玉一顿,笑了笑,从叶长歌的手中接过了文书,“你办事,我放心,辛苦了!”
叶长歌笑了笑,转身,从桌山给墨玉倒了一杯水,“你估计路上没怎么喝水,嘴角都起皮了,就不给你倒茶了。”
墨玉自然的从叶长歌的手中接过了水,一边看文书,一边坐下了。
叶长歌坐在了墨玉的左手边,开始磨墨,“边境不太安生。”
“嗯,过段时间估计会打一仗。”墨玉颔首,同意了叶长歌的说法,“离开边境之后,就暂时别过来了,挺不安全的。”
叶长歌一怔,他看着墨玉,“你说什么?和谁打仗?”
墨玉耸了耸肩,“自然不会是和突厥,不过也要小心他们,万一他们想要趁机捞一杯羹呢?”
“金国?”叶长歌有些惊讶的看向墨玉,“金花公主?”
“很难相信吗?”墨玉笑着看向叶长歌,“的确是很难让人相信,不过这就是事实,他们已经准备好了,再过几日,就能出兵了。”
“玉儿,你……”叶长歌神色复杂的看着墨玉,“当真要这般做吗?”
墨玉一顿,她转过头,与叶长歌对视着,“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引金兵入大周?”
叶长歌一顿,他迟疑的看着墨玉,“是为了,削弱大周的兵力?”
墨玉耸了耸肩,笑着对叶长歌竖起了一根大拇指,“对呀,就是因为这个,不然还能是因为什么原因?”
叶长歌沉默了许久,他看着翻看着文书的墨玉,“可是你这样,不会让人以为……”
“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是我引来的金兵?”墨玉挑眉,笑着看向叶长歌,“那不是我哥哥所管辖的范围,正好损了大周一名大将,也是好事。”
“可是,玉儿,你也是大周人……”叶长歌不知道应该如何说,他看着墨玉,迟疑了许久。
墨玉翻看文书的手一顿,她沉默了下来,转头望向叶长歌,“可是,大周的江山,也是从我家手里抢过去的,我不过是抢回来,为什么要浪费我自己的实力?”
“那些都是大周子民啊。”叶长歌心中有些不忍。
墨玉顿了顿,放下了手中的文书,看向叶长歌,“那些大周子民,也是大周的战斗力。迟早他们会死在我的手中,我越氏一族也会因为他们折损不少人,你究竟站在哪一边?”
“我只是……只是觉得,这样引别国军队入境,不是……”叶长歌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但是他相信墨玉明白他的意思。
墨玉耸了耸肩,她并不在意,“折损的只有金国与大周的人手,不会伤及越氏一族分毫,这在我眼中,就是一笔划算的生意。”
“可那都是人命啊!”叶长歌有些激动。
墨玉沉默了片刻,她看着叶长歌,“可是,你当年选择我的时候,就没想过会发货所能什么事吗?当年,你就没想过跟着我,会死很多人吗?”
叶长歌沉默了下来,他看着墨玉,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当年,年少轻狂,不明白这些事的意义,可是当年岁逐渐变大,便越来越能看清楚,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事情,究竟会伤及多少无辜。
“没有回寰余地了吗?”叶长歌看着墨玉,他的声音都带着颤音。
墨玉一顿,摇了摇头,“从我决定做这件事开始,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了。你若是不想要做,我可以……”
“不……”叶长歌抬手,拦住了墨玉的话,“我没有,我只是……有些不忍。”
“受不了的话,可以放弃,我接受你的离开。”墨玉冷静的看着叶长歌,她知道,这对于一个从未见过生死的少年,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我可以。”叶长歌深吸了一口气,“既然答应了你,我就不会改变主意。我会跟在你的身后,我想要看着你,不让你伤害太多的人。”
墨玉笑了起来,她点头,“如非必要,我也不会伤害其他无辜之人。”
“我给你去弄点吃的。”叶长歌点头,转身离去了。
墨玉脸上的笑容消散了,她身后的墨衣卫,看着叶长歌离去的背影,冷声道:“姑娘,师父需要……”
墨玉抬手,拦住了墨衣卫的话,“我不在的时候,他的话就是命令。我不希望再听到这些言论,闭嘴。”
墨衣卫一顿,低头退了下去。
墨玉眯起了眼,她看着手中的文书,留下了几份需要的,然后随手放在了桌上,“拿炉子来,将这些文书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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