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几位参奏墨玉的官员,都被留在了兴庆殿自省。
于是,今早,就多了一群萎靡不振的六部大臣。
皇帝倒是神清气爽的来上朝了,他看着下方的官员们,也没说什么,直接宣布上朝。还没等人说话,便直接开口了:“朕以为,墨玉这孩子,从小受的苦也太多了些,她对我大周有功,自然不能随意安排,朕打算给她一个安国的封号,就叫,安国公主,诸卿以为如何?”
皇帝这般说了,自然五人反对。更何况,昨夜长安城闹的风风雨雨,各个世家都对还被困在皇宫之中的家人们感到担忧,皇帝不怪罪都已经是舒了一口气。
不过……安国公主。这究竟是顺了墨玉公主那一头,还是昭南郡主这一头,这可不好分辨了……
“陛下,若是赐封,该有公主府。”
苏味道示意礼部出来说话,无论她去不去越地,在长安城,总该有一个府邸的。
“芙蓉园就挺好,往后,便赐她一人独居,就做了她的公主府,不是更好?”皇帝摆了摆手,觉得这不是大事。
众人沉默,当年,芙蓉园是赐给了沈自初,沈自初死后,虽然陛下又赐给了墨玉住,但到底只是赐住,这直接将芙蓉园给了墨玉当公主府,这可不是寻常人能得到的殊荣。
皇帝究竟是如何想的?他们究竟该将墨玉当做越氏族人,还是别的什么……
“连城在边境守城有功,如今又擒下了几个私自出境贩卖私盐的歹人,有他在边境,朕也放心的很。他又是墨玉的兄长,朕以为,护国二字,对他而言,最为合适不过!护国大将军,有他在,朕便放下了大半的心了。”皇帝抚着胡子,笑着说道。
众人自然是不敢反驳的,想要反驳的人,昨夜已经在兴庆殿关了一夜了。要是再有人不长眼的站出来,想要与墨氏兄妹为难,只怕第二日乌纱帽便要不保。
不过……昨夜也算是阴险。
谁都能想得到,这就是墨玉的计谋。
皇帝虽然有这个心,但昨日到底没有连夜发出圣旨,便是有所挽回的余地。但是,偏偏等到所有进宫弹劾的人都进去了,风向才渐渐变了。民意不可违啊。
也不知道墨玉究竟是给那些百姓吃了什么药了,竟然一个个的,都帮着她说话。以往,可从未出现过这样的一个女子,便是男子,也少之又少,哪有人能次次左右长安城之中的民意。
可自从墨玉出现了之后,就像是中了毒一般,什么都变了。便是以往好操纵的那些百姓,也一夜之间,全部站在了墨玉的那一头。
所以,是因为她代表了庶族?那些目不识丁的人,是想造反吗?
一个个的,难不成都是中了她的那个所谓的蛊术?怎么也不见她对他们世族搞一下鬼把戏,倒是日日的亲近那些低贱之人。往日也不见她杜绝与他们世族来往,她师父还在世时,更是不见她与那些人交好,便是做戏吧?
……
圣旨到墨府的的时候,墨玉正在侍弄花草,她听到了圣旨到,也没打算出去接旨,只是让人出去传了一声话,说自己突然得了病,起不来。
……
“陛下,安国公主藐视……”
言官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被皇帝抬手挡了下去,“安国公主身子不好,便免了她的礼吧,寻几个太医过去瞧瞧,免得她病重了,现下也没几个照顾她的人,还是要小心着才好。这长安城啊,这段时候,天还是挺冷的。”
“陛下,这不合规矩……”言官还想再说。
皇帝皱起了眉头,转头看了过去,“怎么就不合规矩了?这本就是朕赏赐给她的,若是非要她拖着病体来接受朕的赏赐,这还是赏赐吗?”
言官沉默,低下了头,认错。
皇帝摆了摆手,吩咐了夏库从库房之中多拿了一些滋补的药品,去给墨玉送去。
“陛下对安国公主,体恤至极,实乃臣等之幸。”马上就有人开始拍马屁了,既然无法阻止墨玉更进一步,那么就只能好好拍皇帝的马屁了,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嘛。
……
墨玉身穿水红底绣葱绿柿蒂纹的妆花薄衫,逶迤拖地黄绿绣梅竹兰襕边凤仙裙,身披大寿字薄烟纱。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赤金桂猴子雁杆的手镯,腰系丁香色底丝攒花结长穗绦,上面挂着一个象牙白色扣合如意堆绣香囊,脚上穿的是蜜腊黄面软底鞋,整个人春半桃花。
只是,依旧散在身后的长长白发,显得她愈发的单薄。
“姑娘,披一件披风吧。”初春站在墨玉的身后,手中拿着一件披风,想要为墨玉披上。
墨玉沉默了片刻,转头看向初春,“你说,我们将圣旨拦在外头,别人会怎么说?”
“姑娘这样做,好像是不太好……”迷春站在初春身后,手中端了一些吃食,小心的看着墨玉。
墨玉沉默了起来,她看着迷春,“你觉得什么地方不好?”
迷春一顿,看着墨玉,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姑娘,是不是……奴婢说错话了?”
墨玉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过头,看着水中的鱼,“你说这水中的鱼若是没了水,该如何?”
迷春一怔,她茫然的看着墨玉,“姑娘,你是不是要罚我不吃饭了?”
墨玉:……该死,她怎么就忘了,她这个捡来的婢女没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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