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越地的那一天,墨玉重新召集了所有人。那些公子们已经离开了,公主们也都去了墨玉给安排的公主府之中去了。
整个越王宫,只剩下还住在里面的前越王妃了。
“我母妃已经回来了,她身子不好,父王的突然离世,对她的打击很大,这段时日,还要各位好生照料她了。若是有事,可以递话进去,问问她的意见。”
墨玉顿了顿,看向左堂,“先生是一直跟随着我父王老人了,又是我们兄妹的老师,也清下生替我们好生看着越地。”
“在下义不容辞。”左堂站了出来,对墨玉行了一礼。
“我去拜别母妃,各位,可要一起?”墨玉朝外面走去,就像是忽然想到,转身,看着众人。
众人对视了一眼,点头跟了上去。
到了越王妃的宫殿之外,这里依旧如以往一般华丽好看,庭院之中的绿植郁郁葱葱,甚至连许多外头不常见的花草,在这里都能见到,长势喜人。
忽然,屋内传来了一阵瓷器破裂的声音。
墨玉的脚步顿了顿,她左右瞧了瞧,问一旁跪着的宫人,“我母妃呢?”
“老王妃动了气,如今正……正在……”宫人瑟瑟发抖,没敢将话说完。
墨玉皱眉,抬脚走了进去。还没进屋,一个碗就被摔在了脚下。碎裂的碎片溅起,落在了墨玉的裙角上,将真丝的料子都划断了线,抽了丝。
墨玉低头看了一眼裙角,然后百年朝里面走了进去。
其余人都留在了外面,不敢进去,生怕自己也被波及了。墨玉公主还能躲一下子,那是她娘,她又是此时越地地位最高的人。可他们呢?那可是老王妃了,没了丈夫的女人总是让人觉得脾气古怪。
老王妃要是砸了你一个碗,你是躲还是不躲?还是站在外面的好了。
墨玉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地狼藉,她将地上的一个妆盒捡了起来,里面的首饰早就被越王妃给拿出来丢了,不少都被砸成了碎片,散落在了地上,有很多都是宝石翡翠等物。
墨玉觉得有些可惜,她摇了摇头,将手中的妆盒放到了一旁的桌上,朝越王妃走去。
越王妃在见到墨玉的那一刻,微微瑟缩,但随即又想起来自己如今已经回了越地,又挺起了胸膛,看着墨玉,“你怎么?又想囚禁我?”
“难得意识清醒了片刻,就不要乱吼乱叫了。”
墨衣卫给墨玉搬来了一个椅子,简单的将椅子附近的地清扫了一下。
墨玉提着裙角,缓缓的坐了下去,翘着腿看着越王妃,“你说我将你囚禁了,声音这般大,是想让外头的人都听见吗?”
“哈哈哈,你怕了!”越王妃指着墨玉大笑着。
墨玉耸了耸肩,笑着望向越王妃,“不是呀,我是觉得,你才应该感到怕。你以为,他们如今会对我如何?你才是已经过气了的那个。老越王已经死了,没有人会护着你。哥哥也不再越地,如今,整个越地就是我说了算。”
越王妃一怔,她瞪着墨玉,“你说什么?你竟没有让连城……”
“嘘——”墨玉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唇上,看着越王妃,“小声些,我不信你不知道,哥哥已经没了伴生蛊王这件事。”
越王妃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惊恐的看着墨玉,眼中满是怨毒,“你……当年就是因为你……”
“那又如何?”墨玉耸了耸肩,微笑着看着越王妃,“我将你儿子扶上了那个位置,我也有本事将他拉下来。你以为,一个没有伴生蛊王的族长,会有多少人能允许他继续坐在那个位置上?”
越王妃喘着粗气,但是理智已经回来了,她冷冷的看着墨玉,不发一言。
“这样就乖了。”墨玉笑着,拍了拍手,“你要是想我好好的扶持你儿子,你儿子必须就得对我信任,否则,我为何要扶着他?”
“你……想如何?”越王妃颤着手,看着墨玉。
墨玉嗤笑一声,“你看看,你当初对我做下的事情,有什么能让我顺着你的意思去做呢?”
越王妃沉默,然后,她缓缓的跪了下来,低下头,对墨玉说:“求你……”
墨玉只觉得一切都这样讽刺,越王妃如今的姿态放得越低,便越容易让人心想起她当年有多厌恶于她。
墨玉摆了摆手,只觉得心好累,“你起来吧,我要求不高,只一点,我要你,当自己死了。”
越王妃抬起了头,看着墨玉,“你什么意思?”
“不过是,将自己当做一个傀儡人,不算什么吧?”墨玉笑着看着她,“你以为,你还活着,又成了这副模样,哥哥会如何看我?只有你死了,死在外面了,死在上官氏的手中了,哥哥才能和我是一条心的。”
“你要我做我自己的傀儡?”越王妃的呼吸又粗重了起来。
“不可以吗?”墨玉耸了耸肩,“也不是很难的事情,你这样会演戏,也不至于连这点都做不到吧?不过是在哥哥在的时候做个陌生人,在哥哥不在的时候,你还是可以做你自己的。我已经很宽容了,若是换了旁人,早就……”
墨玉笑了起来,她眯起眼,看着越王妃,“死人的嘴,才是最牢固的!”
越王妃瑟缩了一下,她的眼中满是惶恐,若是知道如此,她就该好好的抓住皇帝的心,绝不离开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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