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没有说话,沉着脸看着墙上的蛊虫,抬手指着墙,“这里是什么?”
“我看到了!”墨玉抬手,指着一旁的浮雕。
连城一顿,转过头去,浮雕上刻的是青鸟,他走了过去。
墨玉跟在连城的身后,也站到了浮雕前,她抬手,抬手点在了青鸟的眼睛上。
蛊王飞了出来,它落在了墨玉的肩头,双眼紧盯着眼前的浮雕。墨玉的手指甚至没有用力,青鸟的眼睛已经陷下去了,然后浮雕便整个凹陷了进去,整面墙开始下陷。
蛊王晃了晃身子,又钻进了墨玉的心口,没有了动静。
“是需要蛊虫的暗门?”墨玉转过头,看了连城一眼。
连城皱起眉头,点了点头,拉着墨玉的手进了暗门。
……
“已经天黑了。”越云丹坐在院子之后,呆呆的看着墙外的天空。
“别看了,七公子都已经放火烧山了,他们回不来了。”妇人拿了一碗面,放到了越云丹的面前,“吃点吧,你今日都没进过食。”
越云丹皱起了眉头,转头看向妇人,“娘,你有没有心啊?玉姐姐他们救了我们……”
“你一句话能说多少年!”妇人将面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放,面汤洒了出来,将妇人的手沾湿了。
妇人收回手,扯过越云丹手中的手帕,擦自己的手上的汤汁,愤愤的看着一样的,“要不是你七哥,我们如今能这样舒服的住在这里?你也不看看,外面的那些公子,不从七公子的,如今都是什么下场!”
越云丹转过头,瞪着妇人,“你就知道看这个,若是玉姐姐和世子哥哥回来了,你还想不想活命了!”
“你这个死丫头!”妇人抬手,捏着额帕子的拿着手,用力的指着越云丹的脑袋,“你就不想想,你七哥得了王位,将来有咱们多少好处!”
越云丹皱紧了眉头,“你只想着这个,你却不想想,你自己的性命,是因为谁活下来的!”
妇人皱紧了眉头,叉着腰,手指用力的戳着越云丹的脑袋,“你这个死相,人救了你一次,你不是帮人看了那么多年的屋子?早就抵消了,她不过随手说了句话,你就死心眼记那么久,你怕是忘了这几年我们娘俩是怎么过来的!”
越云丹转头看向妇人,她身穿葱绿素面妆花衣衫,逶迤拖地藕荷底绣油绿色缠枝纹子裙,身披墨绿色带竹子图案烟纱。乌云般的头发,头绾风流别致元宝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玫瑰晶并蒂海棠修翅玉鸾步摇,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赤金石榴镯子,腰系月白底丝攒花结长穗束腰,上面挂着一个朱底折枝花的荷包,脚上穿的是粉蓝底色乳烟缎攒珠睡鞋,整个人光艳逼人。
“你身上的穿戴,哪一个不是用的世子哥哥与玉姐姐名下的份例?只是七哥,他能养得起你这样多的花销?世子哥哥与玉姐姐不在越王宫,你便直接占了他们的东西?”越云丹站了起来,戳着妇人的心口。
“我们给他们看屋子,怎么就不能用了?这布那么老气,我就不信她自己能穿!”妇人叉着腰,就是不认。
“要不是因为我们,柔柔姐能把原本的份例换成咱们两个能用的?你到底是被猪油蒙了心,还是眼睛瞎了看不见?”越云丹无比心痛,甚至将下人说的乡下俚语吐了出来。
“你还敢跟你娘顶嘴了!”妇人抬手,就要朝越云丹打去。
“你打啊。”越云丹扬起下巴,“你今日打了我,我便不认你这个娘了。看你没了我,你还能算个什么!”
“你!你!”妇人不敢下手,便捂着心口叫痛,“你这个逆女,你就是上天派来与我对着干的!你这是要气死我啊!”
越云丹冷冷的看了妇人一眼,“你养尊处优那么多年,还记得自己的本命蛊如何催动吗?”
妇人一怔,她想起来,当年她也是一个将蛊术看的极其重要的女人,甚至想着自己用蛊术好好活下去,而不是靠着男人。
到底什么时候变了呢?是难念的阳光正好,花开的太美,当那个男人骑马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便迷晕了眼,昏头昏脑的跟着人进了这个越王宫。也曾风光一段时日,可最后,落下了什么?
他有他的越王妃,那是给他诞下世子的女人。甚至后来还生下了另一个伴生蛊王,一个小小的孩子,在越王宫中的地位,甚至比他们谁都要高,明明出生的时候,谁也不待见的……
妇人静了下来,她抬起手,张开嘴,一只蛊虫从她的嘴里被吐了出来,落在了她的手心之中。
越云丹冷眼看着,她不是第一次看着妇人露出这样的神情,若不是妇人还有这样的一面,她或许早就……
“娘亲,只是不想你,再受自己的苦……”妇人看着手心中的蛊虫,叹了口气,“云丹,不要受人牵制,娘亲……后悔进来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了……”
越云丹看着妇人,“可是,你现在就在牵制我。”
妇人一顿,自嘲的一笑,“可是,我是你娘亲,我做的都是为你好,你以后……就会懂的。”
越云丹摇了摇头,冷眼看着妇人,“不,我不懂,我也不想懂。我只愿意相信我所看见的,七哥的确对我们很好,可这个好,是有条件的。若是我们没有按着他的想法去做,若是我们一开始遇见他不是在这里,若是我们从来没有遇见过玉姐姐,七哥不会看见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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