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转过头,看向越原,“将上衣脱了。”
越原诧异的抬起头,但却没有说不,而是直接将上衣脱了,他低着头,不敢直视墨玉的双眼,赤着上身,看着地上的青砖。
“转过去。”墨玉看着他精壮的身子。
越原顿了顿,跪着转过了身,将后背展露给墨玉瞧。越原的后背上满是伤痕,纵横交错的,有新伤,也有旧伤,血肉模糊的,没有上过药的痕迹。
墨玉转过了头,“下去上药。”
“姑娘,属下没事。”越原转过头,看向墨玉,手抓着落在腰间的衣裳。
“下去收拾干净,别脏了我的地。”墨玉转过身,在椅子上坐下。
越原和花浅都松了口气,他们对视了一眼。越原起身,对墨玉行了一礼,默默退了下去。
越原只一弯腰,便又流下了不少鲜血,顺着滑入裤中,然后糊满他的鞋子,倒灌出来,将地上染出了一个个血脚印。
墨玉侧过头,看到了地上的血脚印,她沉默了片刻,摆了摆手,“让人去给他送点药,喝了药再来当值。”
“姑娘,龟甲拿来了。”花好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迹,跪在了墨玉身前,托着手中的龟甲,递到了墨玉眼前。
“点火。”墨玉坐直了,将裙摆整理了一下,从花好的手中接过了龟甲,她看着面前缓缓燃起的火盆,沉着脸,将龟甲放了上去。
许久之后。
墨玉沉默的看着被烧毁了的龟甲,她将龟甲丢进了火中,沉着脸,起身离开了。
花好几人诧异的看着墨玉的背影,然后匆匆跟了上去。
“姑娘,将衣裳披上吧……”花浅捡起了地上被墨玉丢下的袍子,追了上去。
……
第二日,墨玉一大早就回了墨府,天还没亮,便坐在自己的院子里了。
“姑娘这般太赶了,先喝点粥暖暖身子吧?”初春将手中的托盘递到了墨玉面前,请墨玉喝粥。
“我吃过了。”墨玉摆了摆手,“我哥起了没有?”
“将军已经起了,公主还睡着。”初春抬头看了一眼墨玉,她不太敢问墨玉昨夜去了哪里。
今天一早,卫幼蕊又病了的消息又传遍了长安城,不少人都在说卫幼蕊不懂事。昨日是昭南大将军和八公主的大婚,还有六殿下与苏晚晴,墨玉与上官时见面也是难免的,她昨夜还吃醋,也太过了。
似乎有什么人在散布什么消息,只说卫幼蕊善妒,半点没有沾上墨玉的边,不少人都在说昨夜卫幼蕊的这一番操作。
墨玉闻言,点了点头,“与我们无关,往后,不必来与我说这些了。”
初春看了一眼墨玉,转头忘了一眼墨玉身后的花好花浅,沉默了片刻,“姑娘要喝茶吗?奴婢去端茶?”
“去吧。”墨玉摆了摆手,“将茶具拿来,我自己煮茶。”
“是。”初春看了墨玉一眼,颔首退下了。
“姑娘,不准备将这些谣言……”花好上前,迟疑的看向墨玉。
“已经背叛过你一次的人,你还要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吗?没必要的,花好。”墨玉那处折扇,轻轻的摇着,“卫府那边,除了卫永康,往后与我们再无关系。只要瞧着别让人对卫幼蕊太过分就好。”
墨玉顿了顿,笑了起来,“我差点忘了,她现在长进了,那一点脑子,还是够用的,不怕被人欺负。往前人欺负她,也不过是因为她身份,如今还有谁敢?”
初春将茶盘拿了过来,放到了墨玉手边,将一切都准备好之后,墨玉才转过身,开始煮水。
连城过来的时候,墨玉刚好将最后一泡到在茶杯之中。她抬起头,望向连城,笑着指着那杯茶,“刚煮好的,紫笋茶,哥哥尝尝?”
“正好,我还真有些渴了。”连城笑着饿哦租了过来,将桌上的茶杯拿了起来,一饮而尽。
“牛饮。”墨玉翻了他一个白眼,但还是拿起了茶壶,为他再倒了一杯。
连城咧着嘴,冲墨玉笑着,“我怕我就喝一口,不足以说明我对你煮的茶感到满意!”
“就你嘴巴厉害,我说不过你。”米欧与转过头,嘴角的笑意却暴露了她的喜悦。
“三日后,我便出发去边境了。”连城将第二杯茶拿在手上,啜饮着。
墨玉的手一顿,她没有抬头,“那么快吗?才成婚三日,不太好吧?”
“问夏还不知道,到时候我直接走。”连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看向墨玉。
墨玉抬起头,与连城对视,“为什么?如果你要走,至少要与她说一声。”
“我知道你不愿意看着我们在一处……”
“可你已经娶了她。”墨玉皱起眉头,放下了手中的茶壶,“你对她有责任。”
“所以,我是以军需的名义出发的。”连城直视着墨玉,“秦昊那边的军需,维持不了太久,突厥王又在长安城住了那么久,陛下不会继续放任的。长安城的动静,时刻影响着边境。此时,由我护送突厥王离城,顺便将边境的军需一道押送过去。我亲自去,比较放心。”
墨玉沉默,这一切都很合理,只是委屈了上官问夏。
“哥,这事不急的……”墨玉抬起头,想要劝连城。
“突厥王和摄政王已经想要对你下手了,你不知道吗?”连城看了过来。
墨玉一怔,沉默了下来。她怎么会不知道,昨夜,便是为了突厥王和北堂牧才让越原回去城楼上的,却没想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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