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站在天牢内,她仰头看了一眼头顶的蛛网,脚边爬过一只老鼠,但老鼠却小心的避开了自己的周围。
洛和安正站在牢房之中,他背对着墨玉,缓缓转过身,冷眼看着她。
“你在等我?”墨玉扬起下巴,她身上还穿着今日的华服,显得与整个天牢格格不入。
洛和安走近墨玉,冷眼看着她,“你来找我,这不是你我都该心知肚明的吗?”
墨玉勾了勾唇角,“师兄以为,我是来做什么的呢?”
洛和安眯起眼,沉着脸,“你想杀了我吧?”
墨玉点头,“奉皇命而来,师兄,我来送你上路。”
“墨玉,你什么时候……能别那么虚伪吗?”洛和安沉声怒道,“究竟是不是你杀了师父!”
墨玉冷着脸,没有说话,打了个响指。
墨玉的身后出现了一名墨衣卫,他的手中捧着托盘,托盘上放了一柄匕首,一条白绫,一瓶毒药。
“这是什么,师兄应该明白的,我便不多说,师兄自己选吧。”墨玉打了个手。
墨衣卫上前,将牢门打开了,把托盘放在地上,退到了墨玉身后。
墨玉手一抬,“师兄,快些吧,都是你熟悉的东西,不用多挑选了吧?”
洛和安的视线放到了托盘中的匕首上中。
“师兄,这里都是我的人,你以为凭一把匕首,能出去吗?”墨玉淡淡的看着他。
“若是挟持你呢?”洛和安弯腰,将托盘中的匕首拿了起来,望向墨玉。
“你我的功夫,其实是不相上下的,甚至,你高于我……”墨玉勾起唇角,看向洛和安,“师兄,可你没想过为什么,我总能躲开你的暗杀呢?”
洛和安瞳孔微缩,眯起眼看向墨玉。
墨玉笑了起来,然后越来越灿烂,猪呢个股天牢都染上了一层暖色。
缝隙之中似乎有不少虫子爬了出来,随即,那一丝暖色,便被黑色的浪潮掩盖了下去,然后迅速的遮蔽了所有的光亮。
墨玉低着头,歪着脑袋,嘴角高高的翘起,在她转过身的那一刹那,身后的黑色浪潮便消失了。只剩下地上躺着的一具尸体。他的身上穿着红色喜袍,只是那喜袍下的身子,变得干瘪脆弱。
墨玉侧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那具尸体,摆了摆手,“没必要下葬了,寻一个破了头面的尸体装进棺材里拿去交差吧。这一个就丢去乱葬岗埋了吧……”
墨衣卫躬身,应了声是就下去了。
墨玉最后瞥了一眼洛和安的尸体,眼中闪过一丝隐藏极深的情绪,她垂下眼,将那一丝情绪掩藏,转身离开了。
出了天牢,墨玉看见了站在天牢外的严安。
“他死了?”严安看着墨玉。
墨玉点了点头,“已经死了,是你去与陛下汇报,还是我自己去?”
“我去。”严安转身,朝外头走去,“你最好现在回家去,昭南将军似乎在找你。”
“我哥?”墨玉愣了愣,她转过身,朝外头走去。
墨玉来天牢的事情没有瞒着谁,她的马车一直停在天牢外头,更卜坐在上面,便更显眼了。
“过几日就是齐越的大婚之日了,元容那边,嫁衣准备的如何?”墨玉无视了那些在远处小心的张望着的眼线,上了马车,闭上眼,沉声问道。
“已经备好了,那边已经收下了,绣娘也一并跟过去了,元容小姐很高兴的收下了姑娘所赠的嫁衣与添妆,还未姑娘送来了一些她亲手所做的一些织品。”
墨玉点了点头,“嗯,明日派人过去,协助他们将婚礼前的一些事项都准备一下。虽说不是什么贵人了,但该有的场面还是要有的。”
“陛下那边……”墨衣卫有些迟疑道。
当初,皇帝将田中王一家人流放了,虽说是流放,但只说了不许进长安城。墨玉当年是受了齐越所托,将他们一家子安置在了城郊,而现在,皇帝不会想不到当年墨玉就与齐越交好,并且主动照顾了田中王一家,而不是为了什么监视。
墨玉垂下眼,笑了笑,“陛下巴不得我有什么弱点能被他掌握呢,不必瞒着,直接将东西送去,所有的往来都放到明面上便好。”
“是……”
“另外,”墨玉打了个响指,掀起了车帘,看着车外的墨衣卫,“在尽可能的范围内,将这场婚礼办的令人瞩目。元容毕竟是皇室中人,是陛下的亲侄女,若是出嫁如此寒酸,也丢皇室的脸。如今有不少邻国使臣在,不能丢了大周的脸。”
“是。”
“给齐国公府送个信,别让婚礼场面太过了,毕竟只是国公府的婚事,婚礼主人公也是齐越,他虽说是齐国公的嫡孙,但爵位只是王爷,不该僭越。只循着寻常婚礼筹备便可。”
墨玉顿了顿,笑了起来,“我想什么呢,齐国公睿智,自然早就想到了这些东西。”
“那……姑娘,还要带话吗?”墨衣卫疑惑的抬起头。
墨玉低着头,烛火将她的身影打在了竹帘上,明明灭灭的。
“你去问问看,国公府打算如何筹办,若是国公爷有准备,便不用了,若是没有,你便提一句。”墨玉摆了摆手,“下去吧,我歇一下,到了府中叫我。”
……
墨玉回到墨府的时候,连城正坐在大厅等着她。
连城身穿一件玄色彩晕锦上衣,腰间绑着一根天蓝色蝠纹大带,一头如风般的长发,有着一双漠然的虎目,身形挺秀高颀,站在烛火之中,玉树临风的模样不像是一个武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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