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牧面色铁青,抬手指着墨玉,正要开骂,便听见金花公主笑的花枝乱颤。
北堂牧一时间看的愣了,就连想说什么都忘了。
墨玉嗤笑一声,扬起下巴,“你自己说,你还能做个啥!”
北堂牧瞪了墨玉一眼,抬手就把金花公主拉着就往外走去了。
“哎哎,你拉我干嘛?我出去做什么?我要留下吃饭啊……”
“吃什么?大周朝都对我们下了脸子了,你还想留下吃晚饭?开什么玩笑,昭南郡主给你脸了?”
“怎么就不给脸了,金花你留下,让北堂牧自己回去,明天再来接你就是了。”墨玉扯了扯嘴角,往前一步。
……
齐国公一家子在兴庆殿哭诉了许久,听说后来齐国公直接在兴庆殿跪下了,苏相和内阁都过去了,听说连病中的皇后都被请了过去。
宫外对齐国公这一家的行为产生了纷纷议论,都在猜测齐越这小孩会如何处理。
墨玉坐在笑红尘中,她低头看着下方正饮酒作乐的官员们。自从上次宫宴之后,笑红尘来的当然是越来越多了,除了固定的每月一次表演,平日里只唱些小曲,偶尔歌姬舞姬兴致来了,便自己登台做些表演,看看观众观感如何,再做调整。
“齐国公英勇一生,却被子孙所拖累,真是可惜。”
“当初齐国公只有一子,因为那一个妇人而被褫夺封号,得了一个王爷。所以,齐国公的嫡孙,也只能做他的齐小王爷,我记得,当年那参奏的人中,也有你一份吧?”
“呵,草菅人命,为何不能参?”
“如今再来可惜,未免太过……啊?哈哈哈……”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墨玉转过身,将窗户关上了,走到屋子的另一边,往下看去。
“回姑娘,齐国公已经从皇宫出来了。陛下赏赐了不少东西,正打算回府。”墨衣卫在墨玉身后跪下,沉声道。
“嗯,在这里等着,趁着天还没黑,他们或许会去提亲。”墨玉敲着窗棂,垂下眼看着街上的的行人。
“姑娘,四殿下那边,似乎是想出宫来找您。”
墨玉皱起了眉头,“我不回去,他若是进了府中,便与他说一声。他不愿回去,便让他等着,茶水点心不用断,只与他说我不回去便是。”
“是。”
“还有事吗?”墨玉转过头,眯起了眼。
“姑娘,四殿下带了陛下的赏赐之物……”
墨玉皱起眉头,“是什么?”
“属下不知……”墨衣卫低下了头,“陛下吩咐了,请四殿下将赏赐之物送给姑娘,并未说是何物。那物从陛下内库拿出来,一直装在盒子中,属下未能探得何物。”
墨玉垂下眼,没有说话,沉默了片刻,才又叹了口气,“也罢,你告诉他,我在笑红尘,他若要来,便让他来就是了。”
他身穿一件深紫色素软缎长衫,腰间绑着一根栗色龙凤纹犀带,一头乌黑光亮的发丝,有着一双惺忪的星眸,身躯颀长,风流倜傥的模样,从一进来,就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四殿下?”底下不少坐着的人都惊了一下,站了起来,“您……您这是……”
上官时抬手,按了按,“各位不必惊慌,都坐吧,我只是路过有事,各位继续。”
墨玉身穿一袭紫罗兰底桃锦缎袄袍,外披中黄底貂皮蝉翼纱,微风吹过,轻纱飞舞,整个人散发出淡淡灵气。乌黑浓密的齐耳短发被挽成一个简单的惊鹄髻,将一支清雅的赤金佛手提蓝的簪戴上。
她瞧着不是很高兴,若不是上官时要来,她不好披散这头发,此刻该是在睡榻上吃瓜子的。
上官时进来的时候,便瞧见背对着他站着的墨玉。
“父皇吩咐我送东西给你。”上官时走了过去,站在墨玉的身后,他轻轻的吸了口气,墨玉身上带着一股清冽的香气,沁人心脾。
墨玉转过身,却不料上官时正捞起了自己的头发嗅着。
墨玉:???
“你做什么?”墨玉睁大了眼睛,瞪着上官时。
“你头发好香。”上官时抬起头,对墨玉笑着,放下了她的头发。
墨玉:……好嫌弃啊,好想把这搓头发剪了……
上官时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墨玉的发顶,将手中的盒子往她手里一塞,“这是父皇给你的。”
“是什么?”墨玉接过了盒子,好奇的看向上官时。
上官时摇了摇头,“我也不知,父皇让夏库将这盒子从内库拿出来的,只怕是脸夏库自己都不知道这里头装着的是什么。”
墨玉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有劳殿下了。”
上官时摆手,“你哥哥今日回府吗?”
墨玉将盒子往边上一放,摇了摇头,“黎明朗被李向白带去城外军营了,说是要替哥哥练兵。这几日都不回来,哥哥应该也不会回来。”
“姑娘,齐国公回府之后,又带着齐小王爷出门了。”墨衣卫上前,沉声道。
墨玉眼睛一亮,转身,将沿街的窗户打开了,往下望去。
“齐越被齐国公仗责了二十多下。”上官时忽然说道。
墨玉一顿,点了点头,“这是应该的,若是不仗责,只怕谁都说不过去。”
上官时眯起眼,沉思片刻,“上官元容与齐越,不会是……”
墨玉转头,看了上官时一眼。
上官时闭上了嘴,心中明白了大概,他将话题转移了开去,“说起来,老六与苏相的千金,这几日见面倒也是频繁,苏小姐还派人去了药材铺子买了些药。”
“嗯,我知道。”墨玉点头。
“你知道?”上官时挑眉,“你是觉得,老六与苏晚晴此时成婚,对我们有利?”
“也不是一无是处……”墨玉靠着窗台,笑了笑,“若是苏晚晴有孕了呢?”
“什么?”上官时一怔,这样的事情,苏味道也会组织的吧?
“风言风语,谁能拦得住。只要最后苏小姐是早产,不就是无头冤案了?”墨玉磨搓着手上的镯子。
她与齐越也讨论过这个事情,上官元容已经有孕了,即便是匆匆成婚,只怕也会令人怀疑。可若是制造一场不大不小的意外……
正好苏晚晴这头能拉一下众人的视线,倒也是个不错的幌子。
齐越与上官元容,一个是齐国公的嫡孙小王爷,一个是皇帝的亲侄女曾经的郡主,又是陛下亲自赐婚,便是有所疑惑,旁人也不敢多言。
墨玉笑着望向上官时,对他屈膝行了一礼:“我倒是不知道,殿下原来还会在这些小事上挂心。倒是多亏了陛下的建议,墨玉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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