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喝起来是苦的，”青枫失笑，“只剩下苦，什么怪味你都尝不到。”
米原樱子：“……”
可怕。
……
傍晚。
青枫吃过饭，由米原樱子陪着，在医院下面花园里逛了一圈，就回了病房泡药浴。
药汁稀释之后，在浴缸里也是黑褐色的，气味依旧浓重。
青枫倒是觉得这种气味有些亲切，就是泡的时候，右手要搭到外面，防止伤口碰水，有些麻烦。
“水会不会烫了点？”米原樱子试了试水温。
“烫一点效果更好，”青枫笑，“布袋里的药渣放水再煮一下，煮沸冷却再煮沸之后麻烦樱子小姐端进来添进浴缸里，大概还要添三次。”
“好的，我就在外面，有事您就叫我。”米原樱子转身关门离开。
中药较温和，不至于一入水就起作用。
不过青枫被烫得皱眉之后，还是感觉背上脊椎的难受减轻了些。
“嗯，也可能是烫麻木了……”
青枫躺在浴缸里，微微侧身，右手臂和头搭在外，百无聊赖地看着墙壁上的瓷砖发呆。
大哥好像遇到过一起案件，瓷砖也跟这个一样吧，明明是同一个色，却拼接出了明暗两种不同的颜色……
或许是瓷砖拼接得太催眠，或许是脊椎骨上的疼痛和yang慢慢缓解，青枫渐渐放松下来，困意上涌。
米原樱子把一锅草药煮沸，将布袋里的药渣取出后，将药汤端到浴室，才发现青枫靠在浴缸里睡着了。
迟疑了一下，试了试水温，还是没有叫醒青枫，把药汤加进浴缸后，又出门重新煮草药。
“洗澡的时候，睡着了好像有危险，是……溺水么？”
米原樱子把草药煮着，站在浴室外迟疑，“有我看着，应该没关系吧，如果小枫小姐睡着溺水，我可以把她叫醒的……可是……感觉好像还有什么我忘了……”
咚、咚！
病房门被敲响。
米原樱子连忙转身开门，“你好……哎？安室先生，你来了。”
安室透进门就闻到浓郁的草药味，也不见青枫的人影，“青枫呢？”
“小枫小姐在泡药浴……”米原樱子迟疑了一下，“那个……安室先生，小枫小姐泡药浴的时候睡着了，是不是有什么危险？我说除了溺水之外，因为她难得睡那么安稳，我还在迟疑要不要叫她……”
“她泡了多久了？”安室透看向浴室。
米原樱子心里计算了一下，她出门煮第一遍汤药时，青枫开始泡澡，煮沸到冷却再煮沸，大概是十五分钟，添完热汤药到现在大概是五分钟，“二十分钟吧……”
“换气开关开了吗？”安室透已经朝浴室门走去。
“啊！”米原樱子惊醒，“就是那个，我没打开！”
安室透已经快步走到浴室外，开门进去，一气呵成，直到……
对上青枫惺忪睁开的眼。
“透子？”
安室透转头，看到电灯开关旁边已经按下的换气开关，再回头看青枫，水雾缭绕间，黑乎乎的药汁衬得女孩皮肤雪白柔细，右肩搭在浴缸边，隐隐可见压在浴缸壁上的一抹弧线，不由怔了一下，转开视线，“樱子小姐说她没打开换气开关……”
“樱子小姐是没打开，不过我顺手开了啊。”
青枫刚要起身，发觉不对，自己特么在泡澡啊，再猛然转头。
安室透已经转身，只留一个背影出了浴室门，“那我先出去了，抱歉……”
青枫失措，呆了片刻，回想了一下安室透的反应，再看看黑沉沉的水面，“应该……没看到什么吧。”
安室透是没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但仅是一丝弧线，也让他心有点乱，在客厅静静坐了一会儿，努力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米原樱子去厨房将煮草药的火关了，顺便给安室透煮了一杯咖啡，“那个……安室先生，咖啡可以吗？”
“谢谢，”安室透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转移了注意力，“她最近是不是都睡不好？”
“嗯，”米原樱子点头，有些担忧道，“不知道是不是做噩梦，晚上都有哭过的样子，早上刚起来也不怎么精神，好像很累一样，过了一会儿会好一些，所以刚才小枫小姐好像睡得很安稳，我才没有叫她。”
安室透想起在别墅时也是这样，看青枫习以为常的样子，估计也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了。
偏偏女孩紧紧守着自己的秘密，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表露，完全无从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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