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小女孩的声音细弱。
许安歌扒拉扒拉头,笑嘻嘻的。
两个人跑到游乐场区玩了会儿,不过都是许安歌一个人玩,张漫漫只是看着。
“上来呀!”许安歌喊她。
张漫漫上前走了一步,又停下来摇摇头,有点沮丧的往后走,脚下平衡没掌握好,左脚叠着右脚,往前摔了下去。
一般人摔倒,都会下意识的用手掌着地,而张漫漫却用胳膊肘着地,让手架在空中。
许安歌飞快的滑下来,把张漫漫拽起来,“呀,你摔倒了!”
张漫漫手往后抽,许安歌想帮她拍拍身上的灰,她躲开了。
“疼吗?”许安歌问。
张漫漫摇头,自己默默拍掉身上和枕头上的灰,又拿出手绢一点点擦许安歌摸过她的地方。
原生家庭对孩子的影响很大,比如父母从事绘画工作,孩子耳濡目染,就会对色彩图案敏感。许安歌自打父母举行过婚礼后,就对赛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但他的年龄连卡丁车都不允许开,陆嘉行只好先交他一些有关的常识。
比如说赛车的安全知识,如果开车时发生碰撞,要护好头部,若遇到大力摔出,着地时也要护着关节等重要部位。
陆嘉行在专业知识上,没把许安歌当小孩子,懂不懂另说,但该讲的他都亲授。
所以许安歌心下好奇,学着张漫漫刚才摔倒的样子趴在地上,说:“你摔倒为什么要举着手呀?”
张漫漫低着头,静了会儿才说:“怕脏。”
她怕手摸到地脏,宁可用裹着衣服的胳膊肘着地。吃饭的时候也是,怕别人的口水溅到自己饭上,就用手护着,又觉得没护严,干脆就不吃了。
其实就是一种洁癖症,但是怎么得上的,连她父母都不知道。
他们起初觉得只是因为小女孩天生爱干净,但是等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张漫漫因为嫌脏,根本没有办法跟别人正常接触。
之前别人一摸她,她就要去洗,现在好一点了,但是必须要用手绢擦。
她父母为此头疼不已,可也没有办法。
许安歌被陆家呵护着成长,养得没心没肺,乐乐呵呵,天性性格调皮,又有点野,掉地上的食物,他都能捡起来吹吹接着吃。
所以不大理解张漫漫嫌的脏是什么。
他伸出手,“我的手不脏,来我带你去玩吧。”
厚实的小手上明显有一处脏灰,许安歌舔了舔,重新伸出去,“好啦!”
张漫漫往后退了两步,撇着嘴,“有口水。”
“口水没事呀!”许安歌一脸认真,五指并拢一开一合的对在一起,“我爸爸和妈妈还这样亲亲呢,都没有事。”
张漫漫父母感情很淡,早就分房睡了,她没有见过父母亲亲,对这个动作也没什么概念,只是听许安歌说得笃定,天真的觉得有几分道理。
这时,她肚子咕噜叫了一声。
“哇,你肚子也会说话啊!我饿得时候肚子也会说话。”许安歌从兜里掏出一块大白兔奶糖,“吃吧,可甜了。”
时光总是不留情的飞逝,却也会在某个花草茂盛的午后像是凝住了似的那般美好。
云如白玉,糖似蜜。湛蓝的高空中,阳光金灿灿的洒在两个小朋友的身上。
稚嫩又有些可笑的两个人额头上都有的薄薄的汗。
张漫漫把手轻轻放在了许安歌的手心。
两人跑到草地上玩,许安歌躺在地上,嘴里叼了个狗尾巴草。张漫漫蹲在他旁边,拨开那颗糖放在嘴里,甜腻的奶味充斥了味蕾。
她把糖纸和兜里的签名叠在一起,放好。
许安歌开怀的笑了,露出的一排洁白的牙齿,只是大门牙缺了一颗,说话有点跑风,看着也挺逗的。
他是喜欢爸爸,但在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还是小梨子。许梨说得没错,许安歌小朋友根本不爱喝柠檬水,小孩子贪甜,他想着办法偷吃糖,把大门牙都吃坏掉了。
但自打父母蜜月时带着他去了趟英国,他见到陆嘉行在昔日的赛道上轰轰烈烈的开了把赛车,把那些外国叔叔都甩在了后面,许安歌心里就起了变化。
他再也忘不了父亲身着赛车服走向赛道的样子,在他幼小的心里,父亲是犹如神一般的存在。
他便开始情不自禁的模仿父亲的一些行为。
父子之间,凝结的不只是血液那么简单,还有父亲带给他的梦想和信仰。
......
张漫漫被糖粘了牙,难受的张着嘴。
许安歌教她,“这样拿手抠就出来了。”
张漫漫嫌手脏,不肯动。
许安歌龇着牙,“要是不弄掉就会跟我一样,少一颗牙哦。”
看起来好像挺傻的。
张漫漫犹豫了一下,把手放进了嘴里。
许安歌满足的笑了,无忧无虑,像是没有任何烦恼。
他老爸是大集团呼风唤雨的总裁,老妈高分考上研究生,拿了全额奖学金,叔叔是炙手可热的影帝,小姨是直播一姐,干爹是国外知名大学的教授,太奶奶、爷爷、奶奶都是人物,姥姥、姥爷更是值得人尊敬的老师。
要说有什么烦恼,那就是这些人都太爱他了。
好烦恼哦。
******
陆嘉行接到学校老师的告状电话时,人正在检查分厂的生产线。
老师给许梨打电话打不通,只好打给了他。
陆嘉行说:“抱歉,我太太今天进山考察了,是信号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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