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礼被转移到拘留室, 程锦让人先把监控设备关闭, 然后把人全部清走, 又让小安和游铎在隐蔽处装上摄像头。
陶礼道：“我不会跑的，有人来救我，我也不跑。”
小安佩服地看了一眼程锦, 老大是怎么让这家伙在死罪面前还这么乖的？
程锦看了看简陋的拘留室：“你将就一下吧。还有件事要问你, 有没有人可以自由地开船到江上，并且不会留下记录？”
陶礼道：“像我就不会有记录，因为我是老板。还有些朋友也不会有记录, 他们偶尔会来玩玩, 因为不收他们钱的，所以也不会记录下来。”
步欢很不满：“你还说你已经把所有人的名字都告诉我们了。”
陶礼强调道：“我把老顾客的名单都给你们了。”
程锦拿了纸笔给陶礼：“把可以在你船场自由进出的人的名单写一份给我。我也能让人去查, 但由你告诉我能节约时间。”
陶礼点头，接过纸笔。
程锦看着他写下名单，其中有祁明。“你和祁明很熟？”
陶礼道：“以前有过人去我那捣乱, 祁明帮过我。”
程锦点头：“交保护费？”
陶礼否认：“没有没有，只是他带人来玩, 我都不会收他钱。”
程锦想, 肯定有, 而且也许不止保护费, 可能还要请客吃饭送礼之类的。
到后半夜时，一切都准备好了。
特案组的人重新回到他们的办公室里, 大家都疑问多多。
步欢道：“陶礼认罪了, 案子也就这样了, 江队长问我们准备什么时候回京——他说话挺不客气的。还有，卫立群问我们到底是在做什么。成检察长呢，现在看我们就像是看垃圾败类一样。他们都认为我们对陶礼做了什么。”
程锦并不在意：“没事。快的话，我们这两天就能走。”
“陶礼真的是凶手？”叶莱问。
程锦道：“他是捕兽夹上的肉，我们这个连环杀手不是很有正义感吗，那他肯定不愿意让无辜的人替他顶罪，他会帮陶礼洗脱罪名——用再次作案的方式。韩彬和步欢，你们去盯着余兴，我们的凶手不喜欢计划被打乱，他不会绕过余兴去找新的受害人，下一个受害人一定会是余兴。”
大家都沉默了，觉得设这种“感情”陷阱的程锦很无情，那个富有正义感的即将掉进陷阱里的连环杀手倒是让人产生了一丝同情。
小安突然出声道：“思维定式害死人啊！”
她是说那个连环杀手将死于自己的固定模式。
大家都听懂了，想笑又忍住了，只有杨思觅冷淡地道：“错，固定模式是一个原因，还因为他很自负。在看到我们抓错人后，他会更加刚愎，他看不起我们，所以不会费心去找新的受害人。”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不乐意了：“这个混蛋，居然看不起我们！活该被抓。”
程锦道：“行了，干活吧。”
步欢和韩彬往外走，步欢道：“我们应该先回招待所，就说回去睡觉好了，再从招待所溜出去……”
陶礼的拘留室里很热闹，人来了又去，再来再去。
陶礼没怎么在意那些人，他在脑海中构想他的福利院，脸上挂着晕乎乎的笑容，好像正在做白日梦。
江光华怎么也不明白一个准死刑犯居然还会面带笑容，难道他真是那个变态连环杀手？或者是程锦把他弄傻了？
江光华走后，成嘉树也来了，他问陶礼为什么要认罪。陶礼坚称：“因为凶手就是我。”成嘉树最后只得无奈离去。
卫立群也去了，瞪了陶礼半天，陶礼像嗑了药一样傻笑不止，卫立群也只得认输走人，他跑去找程锦，但被游铎拦在了办公室门外。
他和游铎吵了起来，然后见识到了游铎宽广的知识面，再然后他们就由吵架变成了聊天，两人的思维不受控制地遨游到外太空去了。
叶莱路过，游铎拉着卫立群让到一边，聊得兴起的卫立群甚至没注意到叶莱。
叶莱摇头，把门关上，道：“老大，祁元来了，祁明已经放走了。”
程锦道：“小安，手机定位。”
祁元和祁明离开公安局后，并没有一起回家，祁元在江边下了出租车，应该是回船上去了，祁明一人继续回家的旅程。
小安道：“老大，这是我们的嫌疑人们的方位，这里是余兴的方位，暂时没有嫌疑人靠近他。韩彬和步欢发来的消息也一样。”
再十来分钟后，祁明到了家，窃听器把那边的说话声传了回来。
徐云淑看见小儿子，很惊喜：“祁明！你回来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相比徐云淑的真情流露，祁明就冷淡得多了：“嗯，妈，我回来了。你怎么没告诉我，我哥被警察带走过？是你叫他认罪的？”
徐云淑道：“你哥和你说的？他跟你说这些干嘛？他现在不是没事吗？对了，他人呢？”
“去船上了。妈，我有些事想问你……”祁明的说话声停住了，那边传来杂音，然后声音又清晰了，“这次罚款的钱还是我哥出的吧，他不肯和我说到底花了多少钱，你帮我问问他……”说话声渐渐远去，应该是祁明和他妈两人走开了。
程锦觉得不太对：“思觅？”
杨思觅正啃着一盒不知从哪里找出来的饼干。“他发现了窃听器。”说完他继续啃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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